海上休战将结束一场对俄罗斯来说令人遗憾的海上战争，这场战争挫败了其海军力量雄心
除了艰苦的陆战和毁灭性的空袭之外，乌克兰战争从一开始就带有海军元素。2022 年 2 月入侵乌克兰后不久，俄罗斯对乌克兰实施了事实上的海上封锁，结果却看到其舰队在争夺黑海控制权的争夺中惨败。
但这场海浪之战似乎即将结束。
根据白宫的一份声明，根据美国于 2025 年 3 月 25 日宣布并在沙特阿拉伯达成的协议条款，冲突双方承诺确保“安全航行，消除武力的使用，并防止在黑海将商船用于军事目的”。
乌克兰战争的海军方面受到的关注不如陆地和天空中的事件。但我相信，这是一个具有潜在深远影响的重要方面。
俄罗斯在黑海的损失不仅限制了莫斯科通过海军手段在全球范围内投射力量的能力，还导致俄罗斯与中国的合作日益加强，莫斯科在公海上成为北京的次要国家。
黑海之战
地缘政治理论的传统倾向于将全球政治过于简单化。可追溯到 19 世纪后期的理论将国家分为陆上强国或海上强国。
英国地缘政治家哈尔福德·麦金德爵士（Sir Halford Mackinder）或美国理论家阿尔弗雷德·塞耶·马汉（Alfred Thayer Mahan）等思想家将海洋强国描述为具有民主自由主义和自由贸易特征的国家。相比之下，陆上强国经常被描绘成专制和军国主义的。
虽然这种概括在历史上被用来妖魔化敌人，但仍然存在一种人为的趋势，将世界划分为陆地和海洋强国。海战和陆军战争在某种程度上是分开的，这种随之而来的观点仍在继续。
这种分歧让我们对俄罗斯在与乌克兰的战争中取得的进展产生了错误的印象。虽然莫斯科确实在陆地和空中取得了一些成功，但这不应将注意力从俄罗斯在黑海的惊人失败上转移开，俄罗斯不得不从乌克兰海岸线撤退，并使其船只远离前线。
正如我在最近的书《近海和远海：海权的地缘政治》（Near and Far Waters： The Geopolitics of Seapower）中所描述的那样，海洋国家有两个担忧：它们必须试图控制相对靠近海岸线的海域，或“近海”;与此同时，那些有能力和愿望的人试图将权力和影响力投射到大洋彼岸的“远水域”，即其他国家的近海。
黑海是一个紧密封闭且相对较小的海域，包括周围国家的近海：南部的土耳其、西部的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东部的格鲁吉亚以及北部的乌克兰和俄罗斯。
几个世纪以来，对黑海近海的控制权一直存在争议，并在当前的俄乌战争中发挥了作用。
俄罗斯于 2014 年占领克里米亚半岛，使其能够控制塞瓦斯托波尔海军港口。靠近乌克兰水域的东西实际上变成了俄罗斯的近海水域。
控制这些近海使俄罗斯能够破坏乌克兰的贸易，尤其是向非洲远海出口粮食。
但俄罗斯的行动因罗马尼亚、保加利亚和土耳其的合作而受挫，允许货船通过其附近水域，然后通过博斯普鲁斯海峡进入地中海。
乌克兰利用其他国家的近海，使其在 2024 年第一季度每月出口 520 万至 580 万吨粮食。可以肯定的是，这比战前乌克兰每月约 650 万吨的出口量有所下降，然后由于俄罗斯的攻击和威胁，乌克兰在 2023 年夏天的出口量下降到仅 200 万吨。在宣布停火之前，美国农业部对外农业服务局预测，2025 年乌克兰粮食出口将下降。
但是，限制俄罗斯对乌克兰黑海近海水域控制的努力，以及俄罗斯不愿面对攻击北约国家附近水域船只的后果，意味着乌克兰仍然能够进入远海以获取经济利益并保持乌克兰经济的运转。
对普京来说，那种沉沦的感觉
除了在破坏乌克兰出口的能力受挫外，俄罗斯还受到了乌克兰的直接海军攻击。自 2022 年 2 月以来，乌克兰使用无人攻击无人机成功击沉或损坏了俄罗斯船只，并削弱了俄罗斯的黑海舰队，击沉了其战前约 36 艘军舰中的约 15 艘，并损坏了许多其他舰艇。
俄罗斯被迫限制对塞瓦斯托波尔的使用，并将其船只驻扎在黑海东部。它无法在通过夺取克里米亚获得的近海有效运作。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海军挫折只是其投射海上力量的历史困难以及由此导致主要集中在近海防御上的趋势的最新一次。
1905 年，俄罗斯对日本海军的惨败感到震惊。然而，即使在没有被彻底击败的情况下，俄罗斯的海上力量在历史上也一直受到限制。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俄罗斯与英国皇家海军合作，限制德国商人在波罗的海的活动以及土耳其在黑海的贸易和军事影响力。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俄罗斯依赖盟军的物质支持，并在其波罗的海和黑海港口内基本被封锁。许多船只被带到离家很近的地方或被剥夺了枪支，作为与德国领土斗争的火炮或海上支持。
与此同时，在冷战期间，尽管苏联建造了快速移动的导弹艇和一些航空母舰，但其向远海的伸展依赖于潜艇。苏联地中海舰队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北约渗透到黑海。
现在，俄罗斯已经失去了对黑海的控制。它无法在这些曾经安全的近海区域作业。这些损失削弱了它从黑海向地中海投射海军力量的能力。
将船长职位让给中国
面对其后院的明显损失和近海的弱势地位，俄罗斯只能通过与中国合作才能将力量投射到远海，而中国本身也在大力投资远洋海军能力。
2024 年 7 月在南海举行的联合海军演习就是这种合作的证明。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南方战区王光正在谈到这次演习时说，“中俄联合巡逻促进了两国在多个方向和领域的深化和务实合作”。展望未来，他声称这次演习“有效地增强了双方共同应对海上安全威胁的能力”。
这种合作对俄罗斯来说纯粹是军事意义上的，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海上力量投射项目。但这在很大程度上对中国有利。
俄罗斯可以帮助中国防御其北部近海，并确保通过北冰洋进入远海——随着全球气候变化减少海冰构成的障碍，北冰洋是一个越来越重要的领域。但俄罗斯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是次要的伙伴。
只有符合中国利益，莫斯科的战略利益才会得到支持。更重要的是，海权是关于经济利益的实力投射。中国可能会利用俄罗斯来帮助保护其在非洲、太平洋、欧洲和南美洲远海的持续经济影响力。但它不太可能为了俄罗斯的目标而危及这些利益。
平心而论，俄罗斯拥有遥远的经济利益，尤其是在萨赫勒和撒哈拉以南非洲。确保俄罗斯在非洲的利益与中国在印度洋日益增长的海军存在相辅相成，以确保其自身乃至更大的全球经济利益。但合作仍将应中国的要求。
在乌克兰战争的大部分时间里，俄罗斯一直被困在黑海附近水域，投射其海军力量的唯一途径是通过进入非洲和印度洋远海域——而且只有在那时作为中国的初级合作伙伴，这决定了条款和条件。
现在与乌克兰达成的海事协议即使成立，也无法弥补俄罗斯一直无法自行跨洋投射力量的不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