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正在深入俄罗斯内部，并重塑战争

在过去三个月中，多达 150 架乌克兰无人机的集群多次飞入俄罗斯数百英里，撞向导弹储存设施、战略燃料库、军用机场和国防工厂。

这些深度打击曾经被认为是例外的，现在几乎没有出现在新闻中。然而，乌克兰官员及其一些西方支持者越来越认为远程攻击造成的痛苦会改变游戏规则，可能会迫使弗拉基米尔·普京总统通过谈判达成可接受的和平。

“我们有能力将战争带回原点，回到俄罗斯，从根本上改变局势，”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伦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在上个月发动一次此类袭击后表示。据开源情报分析师称，这次袭击摧毁了莫斯科西北部一个火炮和火箭军火库的大约 58 个仓库和一个铁路终点站。

泽连斯基本周与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奥斯汀（Lloyd Austin）会晤后表示，华盛顿正在准备一项 8 亿美元的一揽子计划，为乌克兰无人机的生产提供资金。

到目前为止，乌克兰的远程打击——已经一直延伸到北部的俄罗斯北极海岸和东部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的地区——都是使用国产武器执行的。除了无人机，基辅还用乌克兰制造的海王星巡航导弹瞄准了俄罗斯，尽管数量要少得多。泽连斯基最近表示，基辅已经开发了弹道导弹，但似乎尚未使用。

虽然美国及其盟友允许乌克兰在库尔斯克等俄罗斯边境地区使用西方武器作战，但他们一再拒绝泽连斯基的要求，即使用提供给基辅的 ATACMS 或风暴阴影导弹打击更偏远的俄罗斯目标，例如军用机场。

普京一再警告说，如果允许这些西方导弹击中俄罗斯境内，局势将升级。西方官员表示，他们担心克里姆林宫的回应可能包括向也门胡塞武装提供可能在红海击沉美国军舰的先进导弹，或加强在欧洲的破坏活动。俄罗斯已经向胡塞武装提供了针对商业航运的情报。

虽然不如 ATACMS 或 Storm Shadow 威力或速度快，但乌克兰自己的远程武器在射程和威力上稳步增加，在接近三年的战争中从令人讨厌的武器变成了战略杠杆。这一发展与战争第一年相比是一个重大转变，当时俄罗斯用无人机和导弹打击了乌克兰各地的军事和民用目标，而不必担心国内会做出重大反应。

“当俄罗斯独自有能力纵深打击后勤和军事基础设施，而乌克兰只能打击前线目标时，这对俄罗斯来说是一个巨大的不对称，”基辅政府智库国家战略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for Strategic Studies）研究员米科拉·比列斯科夫（Mykola Bielieskov）说。“所以现在我们通过相当有效的打击来展示我们的能力。这种动态对我们有利，因为发动打击的人掌握着主动权，而俄罗斯很难保卫其广阔的领土。

乌克兰正在战争的关键时刻开发其远程打击武器。俄罗斯军队在人力和弹药优势的帮助下，在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缓慢而稳定地推进，并正在扎波罗热南部地区测试乌克兰的防御。

基辅及其许多支持者越来越相信，乌克兰战争不能只在乌克兰获胜——结束它需要对俄罗斯的经济和军事基础设施造成更大的破坏。

“从长远来看，南部和东部的消耗战不是乌克兰可以打赢的战争。所以他们必须想办法改变弗拉基米尔·普京的算计，“美国陆军退伍军人众议员杰森·克劳（Jason Crow，科罗拉多州民主党人）说，他和许多民主党和共和党立法者一样，正在推动拜登政府授权在俄罗斯境内使用 ATACMS。

“乌克兰有权自卫，而要做到这一点，他们需要在俄罗斯境内打击俄罗斯用来打击乌克兰境内平民的避风港、基地和军事物流枢纽，”他补充说。

参议院军事委员会高级成员、参议员罗杰·威克（R.，Miss.）本月在给拜登总统的一封信中抱怨说，华盛顿“阻碍了”乌克兰的军事能力。他敦促拜登根据“目标类型，而不是与俄罗斯甚至不承认的边界的距离”对乌克兰使用 ATACMS 施加限制，并将“大量”美军的 ATACMS 库存运送到基辅。

俄罗斯之前威胁要报复美国向乌克兰供应的武器，但事实证明这是虚张声势。但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圣莫尼卡的智库兰德公司（Rand）的俄罗斯和欧亚政策主席萨姆·查拉普（Sam Charap）警告说，普京对用西方远程导弹打击俄罗斯的警告属于另一类。

“这是俄罗斯人划定的一条明确的红线。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他们将面临采取行动的压力，只是由于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将会产生可信度问题，“Charap 说。“我可以想象，他们认为美国对俄罗斯深处目标的打击等同于俄罗斯对波兰目标的打击。”

奥斯汀本周在接受福克斯新闻采访时表示，ATACMS 在俄罗斯境内的打击不会改变战争的进程，因为俄罗斯已经将其发射滑翔炸弹的飞机移到了这些导弹的射程之外。他赞扬了乌克兰自身“高效”的无人机能力。

乌克兰已经通过远程打击在海上实现了与俄罗斯的相互威慑。它对俄罗斯黑海舰队的袭击，以及海军对新罗西斯克港的无人机袭击，促成了非正式的谅解，允许乌克兰主要港口敖德萨（Odesa）在去年重新开放国际航运。

在今年早些时候乌克兰对俄罗斯炼油厂和少数几家大型俄罗斯发电站进行系统性袭击后，阻止俄罗斯对乌克兰能源基础设施的打击的努力也越来越强。

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谢尔盖·绍伊古（Sergei Shoigu）在 9 月之前一直担任国防部长，他在 9 月告诉俄罗斯国家电视台，普京已经接受了土耳其关于停止对黑海能源基础设施和商业航运的相互攻击的提议，但泽连斯基拒绝了这个想法。无论如何，普京的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表示，这些间接谈判因乌克兰 8 月入侵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而脱轨。

泽连斯基本月在基辅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他实际上支持共同结束对能源基础设施和民用航运的打击，并表示这可能导致战争的“热阶段”结束。

与此同时，罢工仍在继续。在 2022 年入侵乌克兰之前，乌克兰是主要的航空制造商，拥有安东诺夫飞机公司和 Motor Sich 飞机发动机制造商等全球公司。目前，有 20 多家不同的乌克兰公司生产各种无人机，包括新型 Palianytsia，它配备反应引擎，几乎是一枚制导导弹。该制作的大部分资金来自西方援助。

一名参与远程袭击的乌克兰军官表示，西方伙伴经常参与对目标的审查，严格限制以避免平民伤亡，并提供情报和监视数据来评估这些袭击的结果。这名官员说，有一段时间，乌克兰无人机不得不在俄罗斯城市周围飞行，以避免意外撞上地图上没有标记的建筑物，直到 7 月俄罗斯轰炸基辅的 Okhmatdyt 儿童医院后，这一限制才被取消。

在最近对机场、武器仓库和燃料储备的袭击之后，基辅的注意力正在转向俄罗斯的国防工业。最近几周，几家国防工厂遭到袭击。“如果俄罗斯开始失去生产线，如果那里的俄罗斯工人开始认为他们在上班时可能会受到打击，这可能会对俄罗斯联邦发动战争的能力产生战略影响，”乌克兰一家国防制造商的高级管理人员阿纳托利·赫拉普钦斯基（Anatoli Khrapchynski）说。

目前，即使俄罗斯继续对乌克兰城市进行无差别攻击，基辅也没有打击与军事行动没有明显联系的俄罗斯目标。

乌克兰并未试图扰乱俄罗斯民航，尽管自 2022 年 2 月以来，俄罗斯的袭击已导致所有乌克兰民用航班停飞。在炸毁炼油厂的同时，基辅也没有针对俄罗斯的原油出口设施，这是克里姆林宫的金融生命线，尽管这些原油出口的很大一部分要经过黑海，而且触手可及。

这种克制在一定程度上是华盛顿对油价飙升的担忧的结果，尤其是在 11 月 5 日大选之前。然而，如果乌克兰在未来几个月内在战场上感受到更大的压力，这些手套可能会脱落。

向军队提供无人机的乌克兰筹款人谢尔盖·斯特尔年科（Serhiy Sternenko）指出，西方对俄罗斯石油出口的制裁没有得到适当执行，向印度等国家出售石油为普京提供了用于战争的关键资金。他说，乌克兰对俄罗斯原油出口码头的打击可以被视为另一种形式的经济制裁。

“这是乌克兰的生存之战，”斯特尔年科说。“我们必须摧毁一切有助于敌人继续对乌克兰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