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残酷的电动汽车革命几乎没有利润空间

当夕阳落在香港维多利亚港时，衣着考究的社交媒体影响者蜂拥而至，来自中国汽车制造商小鹏汽车的时尚电动汽车阵容，这些汽车是全球首屈一指的电动汽车市场上最热门的品牌之一。

小鹏汽车在本周上海车展之前来到邮轮码头，推出了其高档 X9 小型货车，售价从 359,800 元人民币（49,231 美元）起，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用于娱乐后座乘客的下拉屏幕——甚至还有内置冰箱。

最大的人群围绕着小鹏的概念飞行汽车，它坐在一辆专为搭载它的六轮面包车旁边。

在第二天的新闻发布会上，小鹏汽车首席执行官何小鹏和总裁顾晓峰雄心勃勃，他们预测，通过全球扩张和建立内部人工智能能力，小鹏汽车将成为中国竞争激烈的电动汽车行业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与特斯拉一样，它的目标是开发机器人出租车和人形机器人。

与特斯拉不同，小鹏汽车尚未实现盈利，尽管自 2018 年第一辆汽车首次亮相并得到大众汽车的投资以来销量快速增长。其他数十家中国电动汽车制造商也是如此，尽管该行业正在引领一场颠覆全球汽车行业的技术革命。只有少数公司能赚钱，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国最大的电动汽车和混合动力生产商、特斯拉的主要竞争对手比亚迪。

随着中国电动汽车行业齐聚上海，他们面临的紧迫问题是，如何以及何时将突破性汽车的爆炸性销售转化为可持续的利润。推动该行业创新的激烈竞争也使中国成为一个赢家寥寥无几的市场，无论是国外还是国内。

小鹏汽车顾总对这一挑战有着清醒的认识。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们可以看到只有少数公司表现良好，”他说。“我非常担心中国汽车制造商......我认为到最后，只有 10 人能活下来。

研究公司Jato Dynamics的中国市场专家博宇表示，随着行业从“电气化”时代走向“智能化”，小鹏汽车是最有可能蓬勃发展的中国电动汽车初创公司之一，即在自动驾驶和其他人工智能驱动技术上展开竞争。

“他们没有盈利，因为他们投资了很多新事物，但他们的盈利能力正在提高，”她谈到小鹏汽车时说。“他们已经开始内部开发 AI 和自动驾驶，飞行汽车不仅仅是一场表演 - 他们真的相信它。”

大众汽车于 2023 年购买了小鹏汽车 5% 的股份，以确保其帮助加速这家德国巨头的软件和电动汽车开发。与在中国的所有外国汽车制造商一样，大众的销量迅速流失给国内电动汽车初创公司。

Jato Dynamics 的数据显示，169 个国内外汽车品牌正在中国展开角逐，但只有 14 个品牌的市场份额高于 2%。去年，86 个品牌共生产了 327 款电动汽车，不包括混合动力车。

竞争将价格压低到中国以外深不可测的水平。随着特斯拉和其他汽车制造商努力生产在美国售价低于 30,000 美元的电动汽车，比亚迪的入门级海鸥电动掀背车——2023 年上海车展的明星——售价低于 10,000 美元。

中国亏损推动出口

小鹏汽车创始人何建奎表示，他的公司必须在追求技术突破与成本控制之间取得平衡，并要在“全球化”之间取得平衡，以在中国以外寻求利润。小鹏汽车在 2024 年进入了 30 个新市场，并计划今年进入另外 30 个国家。这位首席执行官表示，它的目标是最终将一半的汽车销售到中国以外，在那里它将拥有更多的“定价权”。

顾先生表示，小鹏汽车的扩张“核心区域”将是欧洲、东南亚、中东和拉丁美洲。该名单中明显缺席的是美国，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正在升级与北京的长期贸易战，这实际上已经禁止了中国的汽车和零部件。

这种保护主义可能会对美国汽车制造商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Tidalwave Solutions驻上海的供应链顾问卡梅伦·约翰逊（Cameron Johnson）说。

他说：“中国公司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汽车互联技术，外国公司需要它才能在全球范围内保持竞争力，尤其是在中国品牌走向全球的情况下。

顾说，行业革命要求汽车制造商自己成为科技公司，而不是依赖供应商。小鹏汽车上周宣布，它将很快为其车辆配备自己的人工智能芯片。

“你必须具备人工智能、软件、技术和制造方面的能力，”顾说。“能够拥有这种全栈能力的玩家，生存的机会就会更大。”

盈利之路

少数中国电动汽车和混合动力汽车制造商已经克服了严峻的盈利能力挑战。

比亚迪通过提供令人眼花缭乱的车型，以巨大的销量做到了这一点——去年全球销量达到 420 万辆，比 2020 年增长了 7 倍。比亚迪也是世界上垂直整合程度最高的汽车制造商之一，这意味着它生产绝大多数汽车零部件，从而节省时间和金钱。

去年，比亚迪在近 1070 亿美元的收入中实现了创纪录的约 55 亿美元的利润。相比之下，特斯拉 2024 年的净收入为 70 亿美元，收入接近 980 亿美元。

其他盈利参与者包括奇瑞和吉利等成熟的中国汽车制造商，它们在开始生产电动汽车之前就拥有大型汽油动力汽车业务。

两家较小的电动汽车制造商 Leapmotor 和 Li Auto 现在也处于亏损状态，尽管策略截然不同。理想汽车主要专注于高端增程式混合动力车，与电动汽车相比，这些混合动力车的充电麻烦更少，Jato Dynamics分析师Yu表示。Leapmotor 生产了成本较低的汽车——包括电动汽车和混合动力汽车——并通过垂直整合和不同车型的共享汽车平台来控制成本。

她说，对于行业的盈利能力来说，“价格战不是一件好事”。“但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它推动了创新。”

小鹏汽车还专注于高端市场，销量加速增长，去年销量约为 190,000 辆。这家汽车制造商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它仍然致力于实现今年扭亏为盈的目标。

（1 美元 = 7.2914 人民币）